天色已然晚了,大帐之中点起了幽暗的烛火。
阿鲁台轻轻的摇动滑轮,看着两个滑轮飞快的运转,脸上却看不到方才的笑意。
他停下动作,转头看向混克:感觉怎么样
他,比看起来聪明的多。
混克直接开口:大汗如果用好他,是部族的福报,如果用不好
他如果有野心,可能谁都拉不住。
阿鲁台此时苦笑,轻轻摇头,又问道:混克,你觉得我应该赌吗
还是现在就
大汗,现在万不可动他。混克立刻开口:您才和大周达成协议,现在如果动了他们的皇子,就等于是宣战了。
科尔沁部还并未覆灭,王庭附近还有其他部族虎视眈眈,部族已无力对大周出手了。
我也清楚。
阿鲁台笑的苦涩:可,如果留着他,以后恐怕压制不住。
混克,我没有儿子了,你我是兄弟,如果我让你的长子克烈做下一任大汗,你
不行!大汗!
阿鲁台的话都没说完,便立刻被混克打断,他有些急切的道:克烈性格鲁莽,有时甚至有些愚蠢,绝不是当大汗的料!
您如果让他做大汗,部族就离消亡不远了。
阿鲁台闻,深深的看了混克一眼,继而轻叹口气,道:那该如何
混克,你我都这个岁数了,恐怕活不了几年。
还是之前那话,如果留着他,你我都闭眼之后,部族还有能压制他的人吗
大汗放心,昨天说的事我已经安排了,很快会有结果。混克道:而且时间尚早,我们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有其他野心。
之后我们留心观察,如果他有这方面的想法,到时再出手不迟。
阿鲁台轻轻的点了点头,又抓住那滑轮的手柄,轻轻的转动起来。
夜色寂寥,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微凉。
清风从头上的天井钻进来,拂过魏恒的皮肤,带走了几分温暖。
海兰珠,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呢。
魏恒看着身前的海兰珠,海兰珠正在用毛笔在他的胸腹上画着什么。
她已经画了一会儿了,魏恒的皮肤上传来阵阵凉意,他已经感觉有些冷了。
骗你做什么。海兰珠抬头,用妩媚的眼神看他一眼,又继续低下头道:我在给你画驱酒的图腾,很管用的。
这是我们草原的风俗,结婚的时候,女人都要给男人画。
你没有姐妹,就只能我给你画了。
哎,你别动。
海兰珠此时伸手,拍了魏恒一把,魏恒只能抽回想抓挠腹部的手。
他总感觉他和海兰珠的这个位置很暧昧,这种暧昧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。
不管你在我身上画什么,我也不可能连续喝那么多天的酒啊。
魏恒哭丧着脸道:非把我喝死不可。
哎呀,父汗会酌情给你减少一些的。
海兰珠没抬头,继续道:不过你可想好了,到时候部族的人都回来,各个部族的头人也都会给你敬酒。
在草原上,不能喝酒的男人和不能征战的男人一样被人看不起。
到时他们要给你白眼,我可不会替你说话。
魏恒闻只能叹气,心中感叹自己的命运可真是多舛。
又过了一会儿,海兰珠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大作,起身对魏恒笑道:好了,画好了。
魏恒此时低头,看到自己前胸被画上了一条面孔狰狞的狮子狗,顿时满头黑线的问道:海兰珠,你,你这画的是什么
麒麟呀,瑞兽。海兰珠眨眼道:不也是你们汉人的神兽吗
不是要画草原的图腾吗!
图腾哪有固定的样子,我画的,我想让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。
海兰珠一本正经的开口,随即伸手点了点魏恒的前胸,道:关键是你心里要相信。
你相信,图腾就会给你力量。
魏恒有一种明确的感觉,就是海兰珠在糊弄他,可他没有证据。
你现在画上也没用,一会儿都会花了的。
为什么会花了
海兰珠不解:魏恒,我可花了这么长时间弄的,你不准擦了。
可不是我擦。魏恒摇头。
我
海兰珠的脸瞬间就红了,直接伸手给了魏恒一下。